迟栖烟

是非如是自我观,何须粉墨多筹算。
平生许得侠客事,笔下风云是关山。

当你失去了他(阴阳师篇)

快把我的脑洞用光了……我为什么要自虐……但是我好喜欢变态了的(……)妖狐哦,这种爱情太带感了!还有食梦貘的黑化……我也好开心……不能好了简直……
现在发觉我真是专业冷cp一百年……而且还拆cp一百年……
最后一句,我让晴博be了……我会被打死吗……

狗崽:
        他其实一直都看得清楚,关于那人,关于他们。
        那人性子冷漠又孤僻,最大的乐趣竟还是将美貌少女制为标本,除却引诱猎物会伪出甜蜜笑意,素来都是冰冷,无论如何,也不该算是好的对象。
        可大天狗偏偏放不下,他觊觎那唯独赠给猎物的甜蜜温柔,也嫉妒那能够沉睡在他臂弯的尸身,越是执迷越是悲哀,越是悲哀越是沉溺。
        可无论大天狗如何费尽心思地接近,他始终冷漠以对。
        再热烈的春光也会被漠然的冰雪压下,再浓烈的爱恨也到底会被一如既往的冷淡冲散,这么长的执着,他终于决定放下。
        临走前,他去见了妖狐最后一面。
        他仍然流连在尸体之间,奢给自己的,不过冷冷一句“别回来了。”
        他终于被刺到绝望,刺出清醒,如那人所愿离开,彻底……离开。
        他走了很多地方,从草长莺飞的春日走到霜雪漫天的冬日,他路过秀致壮美的山川河流,也路过神奇险峻的丛峦叠嶂,他遇到很多人,也错过很多人,许许多多,都比那人好得多,可无论哪一个,都不再让他有快意。
        那些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他唯独想说给那人听,那些山川河流丛峦叠嶂,他也唯独想指给那人看。
        可惜,再难回头。
        又是很久之后,大天狗接到了一道符咒,隐约一痕血迹,却也已是陈年。
        妖狐草菅人命,被阴阳师收服,随即自尽……
        寥寥几句,却恍然半生。
        他终于思及那人从前借了酒醉玩笑般告知他的话,说他此生罪孽深重,早晚将赴死,不值如此深情。
        不值……深情……
        他一直以为是那人看不分明,却原来,一直不懂的,是他。
        昔年他嫌弃那人不化的冰冷,却不知那人披挂一身冰雪,只为推开他,推他远离一切腥风血雨,推他终此一世平安喜乐。

酒茨:
        再见到他,是很久之后,一个雨夜。
        似乎什么也没变,一样的白发红衣,一样大剌剌坐在窗口,颇是不羁地晃荡着腿,修长指尖转了一壶酒,不时仰头一灌,而后大笑着对不幸被残酒殃及的式神道歉。
        唯一不同,是他唇畔笑意。
        失却从前隐忍的温柔,只余再无心机的豪迈洒脱。
        酒吞默然看他潇洒将酒壶丢给那些式神,邀他们也来一口算是赔罪,只觉一瞬恍惚。
        从前,他这般的潇洒,只独属于自己。
        他还记得那人屡屡追在自己身后的关切,每每对了他才有的一瞬笑意,分明被他刺痛却咬牙隐忍的温柔,借了大醉才敢递来的凝视……那人给过的那些,都曾切实握在自己掌心,却都被他亲手抖落。
        如今,他终于觉出珍贵,可是,已来不及。
        那人,本该是那般潇洒恣意的存在,醉便醉得豪迈,恋便恋得壮阔,放手,也放得快意决然。
        他给得潇洒,收也收得从容。
        而自己,终于明白,却已无用。

雪萤:
        冬日,难得又是大雪。
        式神们来自天南海北,难得见到如此好的雪,兼之沉闷许久,索性趁了此时逍遥一瞬。
        萤草本不愿出门,奈何其他桃花妖樱花妖屡屡相劝乃至生拉硬拽,到底还是踏进了雪地。
        她其实并不喜欢冬日,也最是讨厌雪,然而今日,也许是被众人喧闹的欢喜感染,不自觉也柔和了面色,伸手触上那纯然雪色。
        却不料,与另外一只手触到了一起。
        是童女,极为温柔的少女,却因了羞涩,不擅与人交往。
        童女见到萤草,神色立时惊慌起来,似乎觉得冲撞了自己,匆匆向后一退,险些因此绊倒,幸亏萤草及时一扶才稳住了身形,露出了难为情的感激笑意。
        萤草看她羞怯神色,不自觉带出一笑,却是捡出了无关紧要一句:“你喜欢雪吗?”
        童女本是惶然,闻言,却是立刻欢喜了起来:“我啊……最喜欢雪了!”
        萤草闻言,竟是猝然心中一痛。
        我啊……最喜欢雪了……
        这样熟悉的一句……自当年的风月而来,越过多少年的执迷,缥缥缈缈落在耳畔,一如……很久以前那人眸中温柔的月光。
        那个人……
        童女见她恍惚,一时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怯怯开口询问:“你……喜欢雪吗?”
        这一次,萤草却是答得决然,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再美再好的雪……到了春天也会融化……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消失,沉溺便只会痛苦。
        她始终记得,沉溺的后果。
        那人叫雪女,名如其人,掌控冰雪又被冰雪掌控,看上去清清冷冷一个女子,却是意外温柔热心,对了初来乍到的萤草极好,好到轻轻易,便引了她一世相思。
        名如其人,却不料一语成谶。
        雪女,果然消融在了那个春天,未曾陨灭于春日温暖,却消逝于主人手中。
        从此之后,萤草开始讨厌冬天,讨厌雪。
        那人以温柔为名,塑了一座冰雪之城困她其中,她耗尽了那点温柔,暖和了一瞬,便要陷身随后永远的冷,永远挣扎在这寂寥的冰雪城池,永远地流浪下去。
        你看,那人多么过分。
        童女似乎又说了什么,可她已经听不到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反复喃喃着一句话。
        我啊,最讨厌雪了……
        恍惚才觉,泪流满面。

晴博:
        再度见到那人,他几乎疑心是梦境。
        那人依稀当年模样,清俊眉眼弯了隐约狡黠弧度,却怎么看不复当年灵动,却是带了三分疲然叹息。
        博雅便是一道恍惚,许久,才反应过来涩然憋出一句问候:“许久不见了……”
        是啊,许久不见。
        那人便是轻笑,似乎仍是忧然,却是渐次释然:“博雅风采依旧呢,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温柔如斯的话语之后,接上的却是一道叹息,“此次前来,是向你告别的。”
        博雅本该也礼仪谨然地回应,可是得了这一句,到底撑不住遮掩,悲欣交集地再度恍惚起来。
        这话……从前也听过啊……
        不同的是,当年的那人,在后面,续了一句“你要同我走吗?”
        他那时是何等的欢喜,甚至恨不能当即生了翅膀随他而去……可到了最后,他只是回了抱歉。
        而后,他眼睁睁看着那人收了温柔,从希冀的眉,到期待的眼,一寸寸,收到守候的掌心,恢复到如自己所愿的波澜不惊。
        他想起从前同那人的种种,从来冷静淡然却会因偶然指尖相触而微红的面,素来清冷睿智却唯独对了他勾出毫无心机温柔的眼……那些屡屡共醉的昼,听雨共眠的夜……那个人,竟是如此轻轻易,就将影子刻满了自己的心上。
        他从前,是当真想过带自己走的吧。
        可惜,是自己亲手放弃。
        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啊,那人能够逍遥自在,而自己,至死也是要被圈禁在这所谓身份里的——煊赫的牢笼,金玉的枷锁。
        那人知道,他也知道。
        最后的最后,他仍只是默然看着那人离去,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是为了脱离自己的世界。
        而这一次,不会有未来了。
        那人,注定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梦里江湖与共执手相看,梦醒,便江湖相忘天各一方。

妖琴师判官:
        樱花开了,应该,又是春天了吧。
        大醉大梦间的一瞬清醒里,妖琴师朦胧想着。
        他已经许久不曾再见春日,也许久不曾再有清醒,任他人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他只是沉默大醉,日子过得落魄又颓唐,有时候也会苦笑,若是自己再拿起琴,怕是一个音符也弹不出了。
        还真是狼狈啊……
        他有时候会梦到自己的无数次轮回,怀念怀念自己早模糊不清的前尘,有时候又会想到自己的现在,然后怀疑一下到底还算不算活着。
        唯独不曾,想起那个人。
        每每此时,他便会苦笑,那人果然决绝。
        温柔的时候,每一分情意都给得慷慨,仿佛天地间唯独余了这一人的珍贵……将他生生宠得贪婪,贪婪到妄图将那人困在掌心。
        可收回的时候,每一分相思又都收得吝啬非凡,连着一点记忆,也不愿留给他。
        他怪不得那人,因为,一直是自己执迷。
        执迷于路上纷繁的风景,却忽略陪他走过那些风光的人。
        那人的陪伴来得那么深情,唯独那人能陪他从荆棘横生走到风光明媚,也唯独那人自始至终容忍他的执迷他的任性他的犹疑,他便理所当然那陪伴以为无论如何都会存在。
        却忽略,再多的深情,也耗不过不珍惜。
        直到那人终于离开,直到那人抽离所有温柔留他独面天风海雨,他才终于明白,那些从前熟悉到了厌烦的陪伴,有多珍贵。
        可还好,他总算懂得。
        他想,总会有那一天的。
        式神的生命那么漫长,却也总会走到尽头。
        等到那一天,他也能前往地府,再度见到那个人。
        那个自己来不及喜欢,便已失去的人。
        到了那时,他定要不顾一切承认。
        从前到现在,我一直,喜欢你。

食梦貘小鹿男:
        小鹿男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并不是因为一夜安眠,似乎有什么偷走了他的梦,令他每每醒来,都觉得心间一道空洞。
        像是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种失去什么的感觉太不寻常,那般每每苏醒后不由自主带上涩意的感情也让他惶恐,不过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法子解决,再者只是没了梦境,不算什么大问题,小鹿男索性放弃了查证回去继续逍遥了。
        他不知,失去的那些梦境,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又隐藏了多少甜蜜。
        食梦貘,素来以梦为食,能吞食他人噩梦还他们一夜清宁。偶然之下食梦貘吞食了小鹿男的梦,好奇于他的梦境也是纯然明净,因而留了下来。
        为了口腹之欲留下的食梦貘,却渐渐被梦境主人吸引,且违背了食梦貘的原则现身于小鹿男面前与之相交。
        可惜世上之事,并无称心如意。
        食梦貘为阴气所浊,不再只是吞食噩梦的善良妖物,开始渐渐染上鲜血。
        他失却了理智,脚下血海,身畔尸山,凡是接近他的,最后皆是万劫不复。
        却不包括那人。
        他于漫目血色里挣扎出唯独一分清醒,只为配得上那人纯然笑意。
        到了最后,终于这点清醒也将消失。
        他咬了牙回到那人身边,不为拖他同入修罗地狱,却是拼了最后一丝理智,吞食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梦,而后将自己送到了阴阳师的手中。
        睡吧,吾爱……
        明日之后,便再也没有我……
        睡吧,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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