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妖琴师×判官)
这个cp的产生……源于看脸。
妖琴师和判官的颜值都是我的心头好啊,就算只能突突两下我也愿意留在寮里当风景啊。
所以这个故事又叫做#我们都这么好看不如在一起#……
最后一提,目前的阴阳师系列同人均是同系列同背景,所以可以看到大家各种串场子打酱油。
其实本来声优梗是要玩妖琴师的,然而我发现游戏里岛崎信长就配了脸狐妖琴师……不能拆cp的我,只好动用判官。然而我男神除了判官配的角色都相当……丑……几相比较之下,我……算了我没得选。
ps:看在男神配音的份上,判官山童兵俑我一个也没喂……然后喂了个孟婆……阿门……
妖琴师第一次见到判官,是在阴阳寮难得一场小宴上。
那是非了许久的阿妈第一次人品爆发抱回了大天狗,激动万分地决定开个小宴庆祝,所有式神均被拉出来玩乐逍遥,阿妈胸脯一拍斗志昂扬:“崽们慢慢吃,想吃什么阿妈都给你们做!”
坦白讲,所有人其实都兴致缺缺,不过看着阿妈面子才各自动作动作,偌大阴阳寮一时只闻碗筷声音,倒叫隔壁寮很是惊讶了一番阿妈养娃有道,一个两个这么乖。
气氛来得凝滞,式神们心里也是各自愁云惨淡。
作为一群最高不过sr的式神,自然知道来了个ssr会面临着什么命运,失宠入冷宫倒还在其次,直接做了狗粮才是真绝色。
君不见那边几个难得被阿妈带出来放风的达摩,一边吃一边泪流满面,想要抱头痛哭还要好生计算下位置以免把自己弹飞了。
而这种氛围,在那位光芒万丈的正主出场后,就……更凝重了。
那个黑色羽翼眉目冷俊的男子淡淡立在阿妈身后,天生的王者之气立刻引得全场肃然兼凛然,几个达摩干脆滚到了阴暗角落专心嘤嘤嘤,胆小的山兔等小妖抖抖索索躲在大女儿雪女身后,雪女倒是淡然,唯独身边平地而起一道冰墙,最不淡定的应该是妖狐,原以为自己会是阿妈手心里的宝,海枯石烂也不动摇那种,结果蜜月还没过就失宠,心里落差可想而知。如今他正一脸愤怒地磨着牙,仿佛恨不得就此啃了大天狗一对翅膀当下酒菜。
这般在式神堆里溜一圈,那边神色淡然顾自饮酒的清俊男子,便平静成了式神群的一股清流。
妖琴师认得,那是阿妈不久前带回来的判官。
出于一种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同仇敌忾的心情,妖琴师默默挪啊挪,将自己搬到了判官旁边。
想想既然靠近了,若无其事地沉默也不太好,妖琴师斟酌许久,难得主动开口打了招呼:“我是妖琴师。”而后,更是难得地看着那寂然眉目,等待起了回应。
妖琴师此神,算起来也是阴阳寮一大奇了。
他性子实在太过淡漠,入了阴阳寮几月仍不曾正眼任何一人,连对阿妈也是若即若离冷冷淡淡,每日只是安安静静坐在某处轻抚怀中琴,温温柔柔对了那琴呢喃细语,仿佛全世界只余他和他的一柄琴。
甚至逼得萤草和雪女咬耳朵,说好怕他哪一天就娶了那把琴,雪女默默想了想,问她那我们还需要随礼吗。
然而空有如此超脱世外的气度,他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作为一个sr,他的输出连草总偶然一击都比不过,令某一次带着他兴冲冲刷副本然后扑街无数次的阿妈内伤许久,才痛定思痛让他永久休假。
按理说,如此不中用一个式神,就算不做了粮也该束之高阁,然而阿妈看着他的脸许久,默默地,默默地,收回了伸出的手,让他从此做了个专业战场花瓶。
萤草叹气,我讨厌靠脸吃饭的人。
路过的妖狐,哈哈哈哈哈。
萤草对着凑上来的妖狐就是一顿胖揍:“包括你。”
不过妖琴师对这些素来是不在意的,花瓶也好,狗粮也罢,于他而言都不过过完一世的一个方法。因为他的弱小,每每最早做狗粮的都有他一个,早年他还能委屈委屈,现在,撑死能和对方说一句吃我的时候轻点,整个神就指望着这张脸了。
反正无论如何,过了这一世也还有绵绵不绝的来世,他所有热情期待都被漫长的轮回磨成了冷漠,他不喜欢交际也不喜欢交易,最大乐趣只剩下了陪着那张琴。
那是漫长轮回以来,唯独能够陪着他的,不会伤心难过的东西。
然而此夜,许是被阿妈的笑脸感染,许是被小宴喧嚷的气氛迷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需要一个朋友了。
但是他是冷淡惯了的性子,适应不了萤草山兔她们叽叽喳喳的热情,也不能对上只会吃吃喝喝的童男童女,更不提王者之气的大天狗,饶是他也会觉得气闷,也就那只妖狐生命力顽强,敢坚持不懈逗着大天狗而没顺手交代了小命。
这般一圈溜下来,同样淡漠又游离世外的判官便入了他的眼。
他想,就是他了。
不过,这位判官,可真是足够高冷啊,他这等了半天也不见判官回应一句,让他猝然理解了从前被自己气得牙痒痒的一众式神们。
就在他微郁郁此生难得一次尝试失败、预备就此打道回府之时,突兀感到眉心一痕凉意。
讶然一抬眉,他便对上了眉目清冷的判官,带着冰雪气息的指尖落在自己的眉心,确认般微微一点,许久,才听到那人淡然到几乎凛冽的回应。
“我是判官。”
听着那古井无波的平静,妖琴师下意识看一眼他的眉目,触及那一如水面波澜不惊的眉目,只觉心中隐约一痕波澜也被那恍然亘古的静默抚平,恢复平湖一片月色。
后来的一切便来得顺理成章,同样性子淡漠的判官理所当然与妖琴师亲近起来,两个同出一厂的冰雕式神,却能无波无折凑成一对,上战场一对花瓶你弹琴来我围观,你休息来我观战,下战场又一双人卿卿我我弹弹小琴喝喝小酒,回望一下前尘往事,展望一下明媚将来。
萤草同雪女都表示,从未如此感谢过阿妈的非洲属性,弹指间解决阴阳寮无数姻缘难题,极大提升了寮中的生活环境质量。
君不见最近阴阳寮整体温度都升了高,不复当年往东走妖琴师冷冷一眼,往西走判官凛冽一哼,往南走大天狗身侧自带暴风雪,往北走……不用走了,那是出口。
若说判官此神,能和妖琴师同流,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式神。
枉然顶着这么个霸气的名字,地府几人组里却是永恒的吊车尾,莫说笑傲江湖的鬼使黑白兄弟,就连柔柔弱弱的孟婆,嘤嘤嘤着也能把他打跪,很长一段时间内,萤草雪女都在提心吊胆阿妈千万不要抽出阎魔来,她们真怕屡遭打击的判官一口气顺不过来从此真含恨九泉了。
还好阿妈一直是坚定不移的非洲人,也还好,阎魔大人仍然千呼万唤不出来,唯独一个拉得起仇恨的大天狗,也被妖狐的献身拖离了战场。
更还好,判官是个淡泊名利的好式神,从此不因这些浮名虚利动摇心神。他知道自己的淡然都是来自无可奈何,骨子里仍然是波澜涌动有所不甘的,也极为羡慕当真能心底古井无波的人, 所以,淡泊潇洒的判官,就此深深吸引了妖琴师。
妖琴师想,这倒也不错。
他素来是个冷淡的性子,
这一世过完,好歹能有一个人记得他了。
本是……应该这样永远波澜不惊……寂寞却安然地过去……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错估了命运。
那个变故,发生在一个人的到来。
他记得,那又是一夜好月,月色转侧流光,缥缈无边水色,映得这方阴阳寮也光华流转,他随了判官寻了个角落对饮,七分醉意之下,他笑说如此景致,总教人疑心此时此刻此地已非人间之境,却是梦境之象。
梦境,梦境……还真是一语成谶。
那人有着月色般的发,火焰般的角,近乎凛冽的美貌衬了锋利的气度,是茨木童子。
他下意识看向身畔的判官,最先触目的,却是判官衣襟上淋漓一片酒渍,再看,却只见那人指尖一点颤抖的余韵。
他便聪明地默然下去,用一杯又一杯酒堵住所有汹涌的疑问。
溺死,初初萌芽,便不得不断绝的情丝。
那时候,正是阿妈升级升得最是艰难的一段日子,她的一堆式神,不是以草总为首的医疗大队,就是以他妖琴师为首、妖狐偶尔串场子的看脸花瓶队,唯独几个战斗力惨惨淡淡拖家带口。 为此大天狗曾一度十分怨念,为了养他们这群闲人,他的约会时间大幅缩减,直接导致妖狐有了许多机会勾搭萌萌哒的式神妹子。
大天狗的怨念到底含蓄,也不过对着妖狐闷气一番,阿妈那边的怨念却没有这般温柔,她每每随了闺蜜下本子打材料,都要被抱怨几句,让她将妖琴师判官等等这些没用的式神喂了大天狗,好歹有一个靠谱的。
是啊……没用的……
他们毕生的恭敬,却只是主人们若有若无的助力。
他们满心的孺慕,亦抵不过寥寥几句描述战力的词语。
阿妈到底还是温柔,就是太过温柔,她能对着这些工具式神亲密甜蜜,也能对当真亲密的友人摇摆。
她果然不再动用妖狐这般不稳定不强的式神,却也不曾喂了妖琴师判官这等看脸组,她只是说,你们都是阿妈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你们都要好好的。
是啊……他们同那万丈深渊,无论如何,仍隔着一个万不得已。
阿妈的摇摆不定自然人人看得清楚,可是,却都默契维持了平静,只都各自开始拼命努力——不为死得慢一点,只为陪她多一点。
因为,终归是她,给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意义,给了他们一个家。
然而那一日,仍是到了。
第一个牺牲的,是个平素软萌的式神女孩——童女。她本是最早跟着阿妈的式神,然而,随着阿妈越来越强,她的存在越来越尴尬,出战拖后腿,不出战又心疼。最初阿妈还能心疼地让她站在一边围观,可是随着式神越来越多,这么一个温柔到了怯弱的少女越来越不起眼,阿妈也渐渐不记得她的名字,每每对着她,只有托出温柔无比却也只有温柔的笑脸。
她便渐渐明白,渐渐学会让自己消失在纷繁的阴阳寮,像个有影子的游魂,矬磨在日复一日无望的等待里。
一如,所有,渐渐被忘记的式神。
童女走的时候,萤草前去送她。萤草也是来得很早的一批式神,却因了优秀的治疗,始终能得阿妈青眼,她一向同童女关系很好,可到了如此境地,却也笨拙到说不出哪怕一个安慰。
童女却是笑,说终于解脱了。
她说,她害怕这样天长日久的无望等待,她害怕看着阴阳寮一遍一遍从晨曦的寂静到白日的喧闹再到暮色的寂静,她害怕看到阿妈的眼神于那么那么多式神里终于奢给她一眼,却是全然的茫然……
她说,她宁愿就这样死去。
她说,也许这样,下一次重来,还能有阿妈几天的温柔,只对着她。
萤草所有的安慰便被这些比她更沉的叹息压了回去,默了许久,只得一道茫茫然叹息。
所有式神于那一日醍醐灌顶了自己的命运,萤草是那般聪颖的女子,自然也看得明晰。
童女的身影消失在育成室那一刹,判官猝然觉出疼痛。
从被暗色覆盖的眼,到迎了那人指尖的额,一路流转过凛冽的眉,薄凉的唇,落在空茫茫的心。
他感觉得到妖琴师一如既往落在他眉心的指尖,唯独从一而终的温柔,却只觉更是悲哀。
他怕是以为自己在害怕吧,害怕被喂给那些注定高高在上的ssr。而那难得的亲昵,也是因为安慰吧。
是了,他这般纯然心性,也只能想到这般安慰了。
判官分明是想笑,唇角一弯,结出的弧度,却只有寂然。
还好,他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
妖琴师同判官的初见,其实并不在这个阴阳寮。
而那时的判官,也不是如今蒙眼的冷漠男子。
他那时的名字,还叫做山童。
是个单纯热情的傻家伙,一个饭团就能骗得他为别人忙得团团转,那个时候,纵然最柔弱的小妖,也敢跟着他天南海北地玩,看上去倒比事事羞涩的山童还豪爽些。
那时的妖琴师,也还没有如今的清清冷冷,他不过一个寻常琴师,因了高超的琴艺天然带着七分傲然气度,却并不当真盛气凌人,仿佛只是一个故作严肃的孩子。
山童初次见他,便是他在隔壁阴阳寮中演奏,煞有介事地同树上的一只虫子聊天,明明高傲姿态,却也会为了区区一只虫子的不配合而懊恼,倒是意外有些可爱。
山童喜欢这个式神,也喜欢他的琴,所以每每他前来演奏,总是躲在暗处默然倾听,而后,托和自己最亲近的山兔,偷了阿妈的樱花作为礼物送给那个人。
他想着,只有那个人的琴声,才配得上自己的用心。
这般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日,他一心以为,会一直这样,安静美好地度过。
却原来,只是妄想。
那日,他原本兴冲冲找了最好的樱花,珍之重之放在琴师常来的地方,却自始至终,没有等到那个人。
他从日出等到日落,又从日落等到又一场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再也没有了那个人。
后来,隔壁阴阳寮的雪女告诉自己,妖琴师因为太弱,又没有培养价值,被自家主人喂了。
末了,她说,妖琴师走之前,只求了一件事,让她把这东西还给一个人。
山童痴痴接过那方帕子,看到其间纷繁的樱花,久远的早已零落成尘土,新鲜的,还带着晨间的露珠。
她说,那个人太傻,知道最后,也不敢亲手还出去,无论是花,还是其他。
他那时候才知道,其实那人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因为,除了这个单纯的傻妖怪,没有人欣赏他的曲子,哪怕一只虫子。
那真是个傻妖怪啊,为了这样其实并不美好的曲子,每天守候在这里,等着给他最好的果实最美的花朵。
她说,还好还有你,能够记得那个傻子。
是啊,还好。
还有他,记得。
后来的后来,山童也步了妖琴师的后尘,被其他式神拆吃入腹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痛楚,却只觉欢喜。
欢喜,终于,要再见到他。
他祈祷,用此时所受所有的痛楚,交换来生,能够做个强大的式神,能够即使遇到他,喜欢上他,也能够……守护他。
山童的祈愿成功了一半,这次转世,他成了判官。
虽然仍是弱小,可是他想,多受几次苦,他总能等到足够的强大。
他那样小心翼翼地期待着,近乎卑微地守候着,日日夜夜等在阴阳寮的门口,只为再次见面,能够撑着这么多年以来的勇气,毫不犹豫告诉他,我就是当年的山童,我会慢慢变强,慢慢变好。
所以,可以让我保护你吗?
他料到了一切,唯独料不到,却是命数。
他果然重遇了妖琴师,一如既往的俊美,一如既往的傲然气度,却对着守在阴阳寮门口的他,温柔问出了一句你是谁。
你是谁。
他是谁……
他也不记得了。
从山童,到兵俑,再到判官,连他也辨不清,他是谁了。
唯独还能确认的,只是来自于那个人的意义。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后来,他终于知道,是那个隔壁寮的雪女,她再也找不到那个能够等待记得妖琴师的山童,以为,连他也放弃了妖琴师,为了让妖琴师不觉得自己永远在被抛弃,她去向孟婆求了汤,让妖琴师,生生世世地忘记。
他不怨雪女,因为,她是当真为了妖琴师好。
他感激雪女,亦因为,她让那个人忘记了一切痛苦。
哪怕,那痛苦里,有着属于他卑微的甜蜜。
于是从此,天长日久的轮回里,他一遍一遍守在妖琴师身边,却再也不言风月。
他将昔年妖琴师赠予的帕子作为眼罩,覆住所有的光明,从此不看不听不知不明,只安心做一个能陪他听琴喝酒的默然友人。
这样,也很好。
这一世又倏忽而过,他们早已了然命运,大天狗开始升星,那只从前总是陪着他笑闹的妖狐做了牺牲品,从此大天狗再无笑容。很快,留得最久的萤草雪女也纷纷被喂了茨木童子,从此阴阳寮再无少女无忧笑声。
而当再见已然显得陌生的阿妈,他便知道,结局要来了。
如今的判官,于他而言,只是个尚且合眼缘的朋友,更何况,还心慕茨木童子。
如此一个与己无关的人,纵然没了,妖琴师也不必伤心太久。
他总还会遇到更好的人,更好的选择,然后,彻底忘记这段本就虚无缥缈的过去。
多好。
多好,我的朋友。
闭目的最后一刹,他隔了窗,看到又一只妖狐被阿妈带回了阴阳寮,突然便是从汹涌血色中挣出一个笑来。
所有的故事,走到终局,却未必不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所以,还会有来世吧。
无论他是否还记得,无论他是否还倾心,至少他还在。
春去冬来,于这阴阳寮也不过樱花几度荣枯,阴阳寮的式神们来了又去,阴阳寮的故事也起了又落,不知道为什么,妖琴师一个sr,居然难得存在了这么久。他有时候也会讶异一下,但更多时候,只是借了一场又一场大醉朦胧过去。
妖琴师不再弹琴,却开始日日大醉,他有时候会梦到自己的无数次轮回,怀念怀念自己早模糊不清的前尘。
想一想,那个自己来不及喜欢的人。
于是,便能从无边无际的大醉里,挣扎出梦里唯一的清醒,轻笑着承认,若是下一次再遇到那个人,还是想要告诉他,我从前,恐怕,有过一点,喜欢你。
他这般朦胧想着,又陷入了下一场醉里的长梦。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起真正的故事。
也许,这才是判官真正期望的吧。
还好,这般的痴情,他永远不知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最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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