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栖烟

是非如是自我观,何须粉墨多筹算。
平生许得侠客事,笔下风云是关山。

食 大天狗×妖狐

来自一个非洲人的怨念……以及最近被喂了好多狗子和狐狸的刀片,一怒之下来报复社会。
说起来这个cp,总是让我想起来狐狸犬
(话说我这么一篇清水到不行的文为啥也会被屏蔽啊……生气,只能改了简介看能不能好。如果还有啥不得不修的话……就请移步微博@妖辞栖迟看完整版吧)

        他与那个人重逢,并不是个好日子。
        薄雨来得淋淋漓漓,带得寮中闷闷一片郁气。如此天气自然出不了任务,式神们索性各自寻了地方补眠,倒是衬得这人丁兴旺的宅子难得一片清寂。
        他跟着阿妈,一步步落得小心翼翼,孰料一抬头,酝酿许久的开场白兼招呼模版通通噎了回去——偌大寮中空无一人,尚且能理理他的唯独那棵顾自扶摇的树。
        它的招呼方式,就是糊了他一头一尾的水。
        妖狐抱了自己刻意在出门时打理得精精细细的尾巴,只觉狐生一片惨淡。
        他这猝然一停,阿妈也觉出了不对,低了眉一瞧,索性提了小狐狸往怀里一揉,笑得眉眼弯弯:“哎呀我的崽,走不动要和阿妈说嘛,阿妈抱你嘛哦吼吼吼。”
        在她怀里被团了两团又揉了三揉的妖狐尚且在努力思索这和其他狐说的主子模式不一样啊,便听到耳畔沉然一道笑音。
        “哟,这次是这狐狸啊。”
        顺了那松风流水般声音看去,他这才看到影绰花木间静默的影子,墨色羽翼恍然裁了一幕夜色,流金发丝分明融了一弯日光,水墨清俊的容色带了三分初醒的倦意,不觉分毫惫懒,却柔了他眉目间天然冷淡,竟是让妖狐错觉,那墨色眸中也映了七分柔软。
        他那时第一反应竟是,终于有机会跟他说自己酝酿许久的开场白了。
        然后……
        满心要给伙伴留个最好印象的妖狐立时跳下主子的怀转成清俊书生,端出了自觉帅气满分的笑容:“来!让小生把你做成标本,保存你永恒的美貌吧!”
        再然后……他就被这位爷一翅膀打飞了……

        “你说你招惹那位大人做什么?”左边一个草总开着治愈之光,右边一个桃花妖放着香气袭人,左拥右抱的妖狐委委屈屈吸了吸鼻子,将自己不幸受创的尾巴抱得更紧了,凄凄惨惨憋出一句:“我哪知道那就是大天狗大人?”
        如此小伤其实本无大碍,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浪子,自然是不能放过一切撩妹的好时机,所以三分伤也要说得七分痛,一个清俊柔弱的美男子,最能激起少女们的同情心了,掌握了同情心,如何换不来可爱少女们经久不息的爱?
        于是他面色放得越发哀哀切切,语声更是温温柔柔,顺了他一浪接一浪的撒娇,桃花妖面色越发绯红,看上去软萌软萌的萤草则面色越来越黑,最后,忍无可忍一个暴击呼在妖狐头上,桃花妖被带得一惊,萤草则冷哼一声:“你别看他一副好模样,实际上就是喜欢骗女孩子的大叔。”
        桃花妖顺了她的话语好奇看过来,妖狐看出她眉目间探究,却也只是将躺的姿态换得更舒适了些,方才浮浪气度借了低眉一瞬尽褪无踪,却漫不经心呢喃出一句:“谁知道他那么暴躁?”
        初生不久的桃花妖尚且不知他话中深意,萤草却知道得清楚,只是那般的清楚,放在这般大环境之下,到底显得无可奈何。
        其实妖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亲近来得太莫名其妙,那人冷漠惯了,自然抗拒。
        只是,他就是见不惯那人那种与他无关的冷漠态度,所以想方设法逼他同自己有些联系。
        其实每个ssr以下的式神,被召唤出来那一刻,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他们记得自己每一场轮回,记得自己从出生被阿妈带回阴阳寮,尽心竭力地养大,跟着阿妈上场战斗,记得他们渐渐被ssr们衬托得弱小,开始无法承受越来越强的战斗,记得他们最后,成为了哪个ssr的食物。
        萤草如此,妖狐也如此。
        他们结束了一场生死,回到符咒等待下一次被召唤,彼此鼓舞着下一次一定可以遇到温柔些的主人,就算不要了,也不会把他们喂了。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心存感激,因为至少,他们有过生命。
        妖狐想,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这一次,还在这里,还在那个人身边。
        但是……所有ssr们,都不曾知道他们兄弟姐妹的无尽轮回。所有ssr以下的式神也默契不曾告诉他们——作为食物,吃下食物,都不是他们式神们所能控制,知道了也不过徒增伤感。
        难道他们ssr还能反抗主人不吃吗?
        所以……大天狗也不知道……现在这个讨人厌的狐狸,就是当年他心心念念的狐狸。
        真是凄惨啊。
        出师不利的妖狐郁闷地趴回榻上唉声叹气,这回的伤养得真算是名副其实了,心上身上一起伤。萤草看他心情不佳,知道他心结在哪,便也不再多言,随便找了个理由拖着桃花妖离开了,徒留他一个狐继续唉声叹气。
        一声叹息未落,他便听到夹杂风中极轻的一笑。
        他立时凛然抬头,含着方才未尽的幽怨顺了声音看过去,对上一丛正飘飘摇摇的蓊郁花枝,以及花中惊鸿一瞥的黑色羽毛,当下将牙磨了一磨。
        大天狗知道他发现了自己,却也不慌,竟是悠哉悠哉顺了花枝跃进了房间,刹那携来一道夹了落樱气息的风声,拂得他金发之下如画眉目更加潋滟,更要命的是还带了三分笑意,教妖狐不觉看得一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旋即泄愤般恨得咬牙切齿,有翅膀了不起哦!有本事你用翅膀用个筷子夹个达摩吃哦!
        大天狗对着妖狐的咬牙切齿,笑意却放得更深。虽然初衷不明,心情却做不了假。门外偷看的萤草一阵惊奇,方才还说狐狸任重道远呢,合着这么快就花好月圆了?
        难得啊难得,这狐狸还真是功德无量啊。想起从前大天狗和妖狐的日常,萤草不觉笑了起来,笑至尾音,转了一个弯,却又寂寂然落回了忧然。
        是啊,果然只有那个人。
        妖狐自然也察觉出萤草的偷看,虽然有着革命情谊,但是这种事上总觉丢脸,一时也顾不得什么优雅风度,一个白眼就对大天狗横了过去,意思非常明显,看够了就走人。
        大天狗笑意却越发深浓,都要让妖狐怀疑他崩了初次见面的高冷人设了。要看着门口偷看的人从一个成了一串,个个目光灼灼,饶是妖狐也有些吃不消,眼刀剜得更加狠厉,几乎快把眼白瞪出来,那人才慢条斯理抬了尊足,施施然出了房间。
        妖狐一口气刚要松下,又被大天狗遥遥而来的尾音惊岔了气:“哦,那枝花是给你的,小朋友。”
       妖狐立时看向大天狗刚才站的地方,果不其然,静静躺了一枝纤细花朵……混蛋你当我不知道那只不过你刚才跳进来用力太大带下来的吗?
        那边,大天狗声音仍在阴魂不散,“见面礼。”
        妖狐听着这熟悉到似乎自己勾搭鲤鱼精小姐就这么说的话语,突然间醍醐灌顶。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被那个人?
        这般一想,心头不由甜蜜,不觉勾出一道笑意,可是笑着笑着却又不自觉转成怅然。
        那人的态度,很温柔,却不熟悉。
        似乎只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所以——他还是不知道吧。
        那层熨贴的甜蜜,便渐渐带了悲哀。远处的萤草静静看着他,眉目一层忧然,却到底于水色中挣扎出一句安慰。
        她说,这次,总会好点的。

       他和大天狗真正的相遇,还要追溯到久远以前,久远到抽出个r阿妈都要激动一下的小白时期。
       作为阿妈小白时期跟着雪女姐姐镇场子的神兽,因为输出不错,他素来是独得阿妈恩宠的,直到阿妈感激涕零地用一张符咒将大天狗领回家,妖狐才终于尝到了被打入冷宫的滋味,且越看大天狗不顺眼,恨不得哪天凤凰火暴走,烤了他两扇翅膀为民除害。
        那会儿阿妈已经觉醒了萤草,开始带着萤草雪女和大天狗打天下,每每让妖狐凄凄惨惨坐在一边围观,试图激起妖狐的进取之心,帮忙带其他娃的时候能给点力。
        而妖狐也果然不负众望,借着一场又一场观战,成功将对大天狗的仇恨刷到了满级,从此以后凡是跟着大天狗,都是突……突……突……突,跟着其他人,立刻突突突突突。
        那时的阿妈远不如现在淡然,喂一个达摩都要忧郁半天,更不提活生生一只狐狸,所以即使妖狐万分不配合,阿妈仍是一厢情愿将妖狐大天狗组成了固定队,试图在刷图之时培养他们的革命感情,好治好妖狐间歇性的抽风。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加上有了神队友扛输出,即使妖狐总一边划水,大天狗自己也闷声不响扛过了妖狐的债,且在战斗结束后分他一视同仁的经验,阿妈的重新重视加上切切实实的贿赂,饶是坚定如妖狐,也不得不渐渐被动摇,从此,跟着大天狗一路嚣张肆意了下去。
        脸狐,脸狐,自然就是看脸的狐狸,不仅自己靠脸吃饭,也看着别人的脸下饭。
        这个被看的,自然就是大天狗。
        作为一个高冷人设永不崩的霸气式神,连对了阿妈都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却唯独对了他百般宠溺。什么陪他战斗陪他跑步陪他吃饭陪他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并没有)聊到人生哲学都是毛毛雨,一言不和就背了他乘奔御风俯瞰整个京都更是家常便饭,更不提护他护得萤草他们都调笑狐假虎威这词得改了,就叫狐假狗威。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颗心……自此陷落下去,便也是寻常了吧。
        可惜,他没有那个运气。
        那一世,他的爱恨,结束在了大天狗升的一颗星。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妖狐在阴阳寮待了数月,将个阴阳寮混得门清路熟,在式神之间也转了个圆融如意。
        美貌的少女式神们见了他都要羞涩掩面,成熟的性感姐姐也宠溺他非凡,就连一堆不亲人的男式神,也被他带成了挚交好友,帮他偷阿妈酒时出力出得十分勤快。
        即使目前阴阳寮已经sr云集,ssr也有了茨木童子妖刀姬,大天狗仍然靠着ssr里最长的资历逍遥阴阳寮,以调戏调笑折腾妖狐为乐,折腾着折腾着倒出了革命情意,还时常一起出去喝酒,初见之际冰雪封冻的冷漠,唯独对了他,能有分毫温暖。
        是啊,是好点了。
        一如萤草所说,这一世卷土重来,果然有了不同的结局。

        然而,他还是不快活。
        随着阿妈和大天狗日渐升级,他区区一只狐狸再也跟不上大天狗的步伐,他开始后继无力,开始明明和大天狗站在同一个战场,却茫茫然只能看着那人收割对方。
        萤草安慰他,每个sr都会有这一步。
        他当然知道。上一世的萤草也是被喂了阿妈的新宠茨木童子,她总是觉得是自己不够好,这一世,才开始努力练输出,争取着,每天,都更有用一点。
        他接受了萤草的安慰,转头又若无其事去找大天狗喝酒——如今他们每天的见面只剩下了这一段。阿妈嫌弃他输出太不稳定,即使最简单的刷图也不再带他,而是将固定队换成了茨木童子和大天狗,他一个人留在阴阳寮,和萤草他们聊天散步,看似逍遥,却是空洞。
        他知道,时候快了。
        他知道,萤草也知道,桃花妖樱花妖们也知道。
        可是,大天狗不知道。
        他仍是喝酒,伪装出一派逍遥的浪子模样,花影扶疏,从大天狗的额滑到他的唇,他几乎茫然失神,仿佛自己搁浅太久的执念,也顺着那一点影子,吻在了他的眉心,而那人无知无觉,笑意难得温柔。
        他便只有装醉,瘫软在那人怀里,逼着那人抱他回去,而后理直气壮以醉酒为由窝进那副怀抱,借着这点小小的卑鄙,换取和大天狗仅仅一瞬的靠近。
        他知道那人未必没有心思,只是,是他不让那人动。
        给予了希望却又轻飘飘抽身离去,伪装出一副浪子的模样,明明渴求着那人的亲近,却要拼力推那人更远。
        因为,人总不能爱上食物。
        他只是个食物,无论多么有用,也只是个食物。
        那人,怎么能够爱上食物。

        他没想到,那个期限,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醒来,他习惯性出去散步,一出门,便听到阿妈无奈的叹气:“哎呀真是没办法,看来只有把草总喂了……谁让她沉迷输出无心治疗……”
        甫一转身,他对上了萤草轻声的叹息。
        又寂,又长,又苍,又凉。
        可萤草还是去了。
        她穿起了她最好的衣服,据她所说,那是还是非洲小白的阿妈,第一次赚足了钱,给她大闺女买的衣服。
        很好听的名字,丹枫秋意。
        只是从前为了送礼,如今,为了送葬。
        不知多少次的送葬。
        如今唯独清闲的妖狐来陪她梳妆,看着她低眉抚摸那柔软的布料,假装也不知,那一滩一滩灰色的洇湿是什么。
        她说,总有这一天的,作为一个sr。
        她说,上一次,她一直努力治疗,希望能留得久一点,可是阿妈有了慧比寿,不再需要她。      所以这一次,她开始努力输出,即使明知自己那么弱,至少也能凭着多一点作用留下来。
        她说,她以为这样一直听阿妈的话,就不用成为食物。
        她没有哭,声音放得淡然又安然,可他却仿佛听到她的叹气,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轻不重的声音,却一声一声,沉在他心底。
        我们总有一天,都是食物。
        他想起上一个轮回,草总被他带得当真一怔,才反应过来般笑得直不起腰:“你就庆幸咱阿妈是个非洲人吧。趁着她还小白,还能多活一会儿。”
        那如今呢……
        她成了大神,成了金光闪闪的欧皇,成了再也不需要他们这种小喽啰的主子……
        最后的最后,她说,以后你不要因为大天狗大人不在就任性,好好输出,你还是很厉害的,阿妈不会喂了你。
        妖狐站在门边,看到一如既往风神俊朗的大天狗跟在意气风发的主子身后,却想起了方才萤草寂寞的声音。
        我们终将都是食物……
        我们……
        他想起那人素来淡漠的眉眼,那他最初看不懂随了时日增长却渐渐明悉的无奈,突兀觉得心上很疼。
        他想,那人第一次见到他,就说又是这狐狸。
        他说的是这,是不是,可能代表着,他还记着自己这个从前吃过的狐狸呢?
        可他记得,又能如何呢?
        他只是食物。

        那一天,到底是来临了。
        他难得鼓足了勇气,约了大天狗去那棵树上喝酒。
        酒是最好的酒,月是最好的月,人是最好的人。
        这该是多么适合倾诉衷肠的一夜啊。
        可妖狐看了那完美的月色,扶疏的花影,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们这种一出生就不担心死亡的式神才不知道吧,每天身畔来来去去的这些sr式神,都带了无数场死亡的记忆。
        他看着那人清冷的眉目,看着那点霜雪之下脉脉流淌的温柔,却突兀想起从前,第一世的妖狐,遇见第一世的大天狗,爱上第一世的大天狗,守在他每日睡觉的树上,趁了他沉眠,小偷一样抚摸他的脸。
        他记得那睫翼的颤动,曾经在他心里惊起一场永世不熄的风雪。
        所以,不必说了吧。
        就让那人记得的,永远是个模糊的影子,这一次温柔,下一次便冷漠,这一次犀利,下一次便柔弱。
        所有从一而终的深情,只需他自己一人担负。
        默默又灌下一口酒,摸了摸觉醒以来也仍是带着的面具,他于面具下放肆勾出一道悲哀眼神,却只将明媚却没心没肺的笑容挂在唇畔,迎上那人淡然的眉目,状似轻佻地先开了口:“夜深了,睡吧。”
        却不料,几次轮回都漠然依旧的大天狗,却是一把攥住他的手,制住他离去的姿态,语声难得带了颤抖:
        “其实……我记得。”
        良久的沉默里,妖狐竟然寻不出什么真实感,他以为那人会说告别,会说劝慰,甚至于会说怨恨,却不料,来得是这么一句。

        “我记得。”一片静默里,大天狗固执地看他,那双眼带了一贯的风雪漫天,却也在风雪下面,埋好了给他妖狐的春天。
        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婉转……一切问题一切真相都不再重要,他们彼此记得,彼此恋慕,彼此期待,像极每个人曾经最美的幻想。
        妖狐怔怔看了那人许久,许久,却是突兀笑了起来。
        不是欢喜,却是无奈。
        能怎么样呢?
        喜欢这种事……
        “大不了我以后也不输出了,我让主人不满,我去陪你!”
        大天狗立时看懂了他的神色,连忙紧紧攥了他的肩,素来淡漠的眉目拧出忧然痛色,咬牙切齿半天,竟是憋出了这么一句。
        原本尚且不舍,得了那人这一句,他茫茫然的心却仿佛突然定了下来,不仅定下来了,恍然那心底终年不休的风雪也随了这一句安静下来,赐了他白茫茫一片从容。
        他定定看那人熟悉无比的眉眼,一点一滴,看得清清楚楚。
        无论轮回多少次,仍然会一眼陷落的劫难……
        全世界,只有你。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淡然,落在那人的耳畔。
        “我希望你吃了我。”
        “从此以后,你的骨就是我的骨,你的血就是我的骨,你存在,我便活着。”

        阴阳寮又来了一批新式神,娇柔的桃花妖,冷冽的鬼使兄弟,妩媚的三尾狐等等,令这静寂许久的阴阳寮又再度喧嚣起来了。
        或许也算不上是新了,许多人早就转了不知几世,对于死亡更是领教颇多,然而大家仍是会在进入阴阳寮的一刹,带着最真心的笑容,道上一句我回来了。
        像是,曾无数次,宛如新生的归来。
        大天狗仍然维持着高冷,也仍然我行我素,却维持着始终如一的高输出,乐得阿妈每每笑逐颜开。
        他想,他要好好活着。
        活着等到那只蠢狐狸回来。
        然后,第一个对他说,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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